Elenar

已跑路
拜托不要给合集最久远的东西点蓝手
在哪里都叫Elenar,也许其他地方会见到吧

【街垒日伪贺文】光

一个定时发布,瞎摸的小短文(其实是之前投给校刊的文虽然大概选不上

街垒日快乐!!

悄悄打上ERtag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格朗泰尔看见阳光。

柔和的光晕洒在他身上,他从科林斯酒馆的桌边起身,头还有点晕,朋友们胜利的欢呼环绕耳际。小酒馆从防守的堡垒变为庆功的厅堂,古费拉克吹着口哨,博须埃坐在窗台上神情激动地描绘一个战斗的场景,若李靠在他身边晃着两条腿,热安脸色绯红地笑着,公白飞正俯身照顾一个伤员,伽弗洛什挥舞着一支枪,唱着不知哪儿听来的歌谣。他们惋惜他没有见证他们英勇的抗击与敌人的撤退,他们拥过来,在他衣服上别上一朵三色花,坚持他也是胜利者中的一员。

安灼拉没有和他们一起起哄,他抱着一面红旗站在一边,静静望着笑闹的人群,他总是紧锁的眉此刻也舒展开来,眼中闪着喜悦的光彩。格朗泰尔越过人群找到他,紧张地对他咧开嘴笑了一下。

安灼拉回以真诚的微笑,目光中近乎是欣赏,温暖地投进格朗泰尔眼底。格朗泰尔觉得身边的喧闹一下子都消失了,他情不自禁地要挤过人群走向安灼拉。

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,身边的一切真切地消失在视线里,他独自一人处在一片寂静中。身子趴在桌上,头埋在臂弯里。

他猛地抬起头,朦胧间望见四周都是了无生气的身体,静静地躺在酒馆房间里。他才意识到战斗确实已近尾声,只不过全然是另一个结局。那些冷冰冰的面容里有没有几张属于他的朋友们?

格朗泰尔揉揉眼睛,试图赶走醉意,不远处有人在大喊着什么。他望向那个方向。

一队国民自卫军的制服,一排黑漆漆的枪管,每个枪口都指向角落里的同一个点,仿佛发着光的一个点,刺得格朗泰尔几乎流泪。

安灼拉金色的卷发已经蓬乱,红衣染了鲜血,颊上有点点尘灰,他紧抿双唇,昂首挺胸,眼中仍燃着炽热的火焰,骄傲地灼烧着面前的人。格朗泰尔觉得他们有点退缩了。然而那些枪管仍坚定不移地排在一起,下一秒,也许下一秒这道光就会永远离开格朗泰尔的视线,他再也无法追寻。

他起身,喊出比“等一等”更能引起军队注意的一句话:“共和国万岁!”这几个音节在他嘴里显得很陌生,他明明从来轻视这样的口号。“我也是一个。”他说。几道目光投在他身上,他们也许在考虑是否分出几支枪管来对准他。不需要这么麻烦。格朗泰尔绕过他们走向墙边,站到安灼拉身边,他像安灼拉一样直视着那些枪口,没敢去看安灼拉的表情。

“你们一次打两个吧。”他说完才想起来,此前正是安灼拉要他到别处去睡觉,“不要在此地丢街垒的脸”。也许安灼拉并不希望与一个醉汉倒在一处,也许格朗泰尔的出现会使他的牺牲的神圣光彩黯淡。格朗泰尔既没有资格哪怕坐在街垒里,又怎么有资格与暴动的领袖并肩被处决呢?

但安灼拉没有说话。格朗泰尔抱着微弱的希望急急转过头,小心地开口问道:

“你允许吗?”

如果安灼拉拒绝的话,现在可能还来得及。

他屏住呼吸。一个微笑展露在安灼拉脸上,同时他的右手被安灼拉的左手紧紧握住,安灼拉手指的力量与温度紧贴着他手心的皮肤。

格朗泰尔看见阳光。

朝阳的光芒从酒馆被打碎的窗户照进来,为安灼拉的脸庞笼上金辉。安灼拉的双眼注视着他的,那清澈的蓝眸中没有了往日谴责的锋芒,温和得像一汪湖水,水面波光粼粼。不知道为什么,格朗泰尔感到温暖与安全,他似乎被环在一个温柔而接纳的怀抱里,什么都不需要再担心。

枪声响了,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,安灼拉的头发在格朗泰尔眼前融化成大片大片的金黄,格朗泰尔融进了阳光里。


评论(7)

热度(51)